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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明绵长的回响,承载着“何以中国”。器以藏礼,字以弘文。镌刻在吉金之上的家与国,也是写给数千年后我们的信。
“这就是原件吗?”10月10日下午,“与辉同行”陕西行来到宝鸡,在宝鸡青铜博物院,董宇辉看着一件造型凝重雄奇的青铜器,难掩兴奋。
宝鸡青铜器博物院(图片源自宝鸡文旅)
这件青铜器便是大名鼎鼎的何尊。最新启用的七年级上册历史(人教版)新教材,正是以这件宝鸡青铜器博物院“镇馆之宝”为封面。
尊,是商周时代的酒器、礼器。1963年,何尊出土于宝鸡市贾村镇,1975年,因造型精美,这座铸有饕餮纹的铜尊被选送至国家文物局,参加“全国新出土文物汇报展”。经过清理除锈,人们在尊内底发现了122字的铭文,其中有“宅兹中国”四字,是目前所知“中国”一词的最早文字记录。
出土自宝鸡的国宝何尊(新华社记者 邹竞一/摄)
3000多年前,“中国”二字被铭刻于尊底,历史演进、朝代更替,3000多年后,我们生活的土地以此命名。
除何尊外,宝鸡还出土过新中国成立以来所发现铭文字数最多的青铜器逨盘、完整记录西周自文王至恭王的世系和主要事迹的墙盘、研究秦国早期历史的重要史料秦公镈等具有诸多重要价值的青铜器。
墙盘(图片源自宝鸡文旅)
因此,宝鸡被誉为“青铜器之乡”。从汉宣帝时发现第一件青铜器尸臣鼎之后,2000余年来,当地出土的青铜器数以万计,数量之巨、精品之多、铭文之重要世所罕有。
宝鸡市渭河两岸夜景(新华社记者 邵瑞/摄)
为何宝鸡能成为“青铜器之乡”?
约4000年前,华夏大地开始进入青铜时代。至殷商之时,王朝贵族已将精美的青铜器视为身份、地位的象征和祭祀的礼器,我国的青铜文明步入巅峰时期。
正是在殷商晚期,原本生活在豳地(今陕西彬州市和旬邑县一带)的周人,因不堪戎狄侵扰,在古公亶父的带领下沿渭河河谷来到岐山脚下。他们的眼前是一片开阔平原——如今宝鸡市岐山县和扶风县一带的周原。
岐山周文化景区(图片源自宝鸡文旅)
周人在这里开垦沃野、建立都邑,展开创业图卷。即使周后来又经历了迁都,周原仍是周人非常重要的文化中心,整个西周时期,这里都是周王朝诸多贵族安家的首选。家族荣辱与国家兴衰集于一体,他们将自己参与政治军事活动带来的功绩、周天子赐予的荣耀铭刻在青铜器上,向子孙宣告不朽。
岐山周公庙周公像(图片源自宝鸡文旅)
当西周晚期战火影响到周原,这些器物来不及随主人逃离,只能被集中于窖藏埋入地下,沉睡数千年之久。而如今,这些精美的青铜器陈列于宝鸡青铜博物院。
宝鸡这片土地的神奇,没有因周人的离开结束。在周人的故土,秦人从陇山以西迁来,随后在此耕耘400年,不断开疆扩土,最终实现天下一统的梦想。
唐代在宝鸡地区置凤翔府。北宋时,26岁的苏轼初入宦海,以大理寺评事赴凤翔府签书判官,在任3年,他依凤翔地利,疏浚、扩建“饮凤湖”为东湖,并在凤翔留下“人生到处知何似,应似飞鸿踏雪泥”的名句。
如今的东湖是一处免费开放的园林式景区,也是“与辉同行”来到宝鸡直播的首站。园中绿树成荫,亭台楼阁错落有致,在这里,可以欣赏美景,也可吟诵苏轼的诗词,或遥想周文王时瑞凤飞鸣过雍在此饮水的传说。
凤翔东湖景区(图片源自宝鸡文旅)
“宅兹中国。”在游览宝鸡青铜器博物院时,董宇辉感慨,“世界上许多伟大文明都经历了一次次技术革新、走向进步,但也有一些文明在发展进程里消失了,而中华民族总是能一次次浴火重生,绵延至今。”
“看中国,来宝鸡”——这是源于何尊的宝鸡城市宣传语。
今天的宝鸡,分布有大量西周时期的墓葬、宗庙建筑、居住、窖藏遗址。东西长达70公里的周原遗址、法门镇出土的青铜器窖藏遗址,都是对“赫赫宗周”的见证,也是今人打开西周社会真实图景的钥匙。
周原遗址(图片源自宝鸡文旅)
文明绵长的回响,承载着“何以中国”。器以藏礼,字以弘文。镌刻在吉金之上的家与国,也是写给数千年后我们的信。
带着这份思绪,我们继续“与辉同行”,下一站见。(瞭望东方周刊)
编辑:贺雅楠